文|清源
编辑|t
2022年4月19日，台湾“食药署”公布了一组触目惊心的数字：
从日本进口的草莓，氟尼胺0.15 ppm超标，严重不合格。
但是，日本农产品出问题似乎不是一个偶发的现象。
从“毒草莓”事件往前倒推半年，我国台湾一共引进了1064批次的日本草莓，结果有37批次不合格——全部都是农药残留超标。
可日本农业一直都被誉为“绿色农业”，别说农药了，就是一点脏东西也不该有的，怎么就问题频出了呢？
我们不妨看看，被神化的日本农业背后的真面目。
（日本耕地）
被神化的日本农业
“日本农业天下无敌”——曾几何时，不仅仅是“日精”、“日吹”将这句话奉为圭臬，就连普通百姓也一度信以为真。
“绿色、无公害、营养价值高”，日本农产品千言万语说不尽，汇成一个字，那就是“好”！
这些话可不是凭空捏造的，打开浏览器，随便输上“日本农业”这四个字，各种赞誉之词便是扑面而来了。
“日本农业：为什么走在世界农业的前沿？”
“日本的极致气候变化 日本农业，赢得了有机农业的胜利！看看他们都……”
瞧瞧，日本农业简直成为了“万人迷”。
（机械化耕种）
但真相气候变化 日本农业，真就如此吗？
接下来，就好好地扒一扒“精耕细作”的日本农业，究竟暗藏怎样的玄机？
日本的农业一直被冠以“慢条斯理”的名号，似乎每一个步骤都是小心翼翼，为什么会这样呢？其实是“被逼无奈”。
首先声明一点，日本农业“前科”累累，从过去一直到现在，都是滥用化学药剂的大户。
日本四面环海，一年四季雾气腾腾，气候极为湿润。
而湿润的气候往往是滋生病虫害的根源，这就让日本农业遭遇当头喝棒。
与此同时，在二战结束后，全球经济高速增长，新型的制造业和金融产业招揽了大量的人才，很少有人想去田地间埋头苦干。
在上世纪五、六十年代，加入制造业公司就是日本人心目中的“考上清华北大”。
与此同时，农耕地都被征收，用来建厂和盖高楼大厦。
迄今为止，日本全国的耕地面积已经从1960年的15.44%衰减到如今的11.48%。
更夸张的是，仅存的这11.48%的耕地，还有将近四成的“不适宜机械化作业区”。
而日本的国土本身就不大，耕地面积又讲究平均数，这一下人均耕地面积更是低得可怜。
病虫害问题、劳动力不足问题，再加上日本社会的老龄化问题，整个农业生产根本保证不了“精耕细作”嘛！
怎么办呢？化肥、农药就显得必不可少了。
这些化学药物一旦用上，那就不需要人工除杂草、人工去虫害了，直接完美填补了劳动力短缺的问题。
省下了人力、物力，农业生产效率还提升了，日本农业不就是妥妥的发达农业了吗？
尝到甜头之后，日本人开始大肆滥用化肥，不仅破坏了土地原有的生态结构，让土地的肥力急剧下降，还污染了农产品和畜牧业的饲料——人畜都很受伤。
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，日本才开始搞起了“精细”作业。
难道“精细”作业就能赚钱了？还真不是这么回事。
别看不少媒体宣传日本农业多么发达、农民收入多么高，真正能赚到钱的，那只是少数人；真正的“无公害”农产品，那也只是凤毛麟角。
戳破日本农民高收入的泡沫
日本农民到底能挣多少钱呢？日本农林水产省的数据能说道一二。
（核辐射废水用于灌溉）
在2020年，整个日本，上上下下，所有农产品经营者的平均收入是123.3万日元，折合人民币呢，也就六万多块钱。
平均下来，每个月的收入也就是五千多元。
这笔钱多吗？由我国的大城市白领们来看，这笔钱着实低了些。
也许有读者不解，凭啥把“日本农业经营者”和“中国大城市白领”作比较呢？
这还不是因为一些媒体和个人把日本农民描绘成月入十万，住着豪宅、开着豪车的“上流人士”。
按照那部分人的说法，日本农民还瞧不上中国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呢。
如果不做比较，就把这五千块钱放在日本国内来说，那也是不够塞牙缝的。
就拿咱们日常生活最常用的东西来说吧，平日里几乎必不可少的鸡蛋，2023年时候，在日本的售价已经高达50日元一个；
日本人最爱吃的“湖池屋薯片”，每袋的价格更是1300多日元；
更不用说价格飞涨的肉类和水果蔬菜了。
有人就不理解了，日本的“朝日”、“八百善”这都是响当当的农产品供应商呀，给他们供货的农民轻轻松松月入过万。
这个数据，确实不假。但是只说一半的真话，那也是在说假话。
日本的农民，彼此之间的地位可谓是云泥之别。
能够占据平原，舒舒服服种菜、种水果的，哪一家不是享誉国际的大企业？
剩下的，那都是顶着烈日，只能开垦荒地的平头百姓，每年赚上几十万日元都已经是幸运的了。
那些占据着最棒的耕地的，被称为“主业农户”，他们所占的比例不过22.3%；
而剩下的，有一部分是“混吃”的典型，他们偶尔下地干活、偶尔打工挣钱；
再一部分，只要年龄过了65岁，那就是官方认定的“农民”。
这样的划分标准，很容易就能发现其问题所在：“主业农户”家大业大，挣得越来越多；
剩下的两种农民，都只能靠救济、补贴慢慢地赚钱，勉强温饱。
但是，好的耕地都被“主业农户”抢走了呀，普通的农民靠什么种地呢？只能是山地和丘陵。
作为岛国，日本的自然地理环境完全可以用“小而乱”来形容：
面积狭小、山地众多，可以耕种的土地少之又少。
（日本山地众多）
普通农户没办法，为了糊口，只能在山地和丘陵的身上下功夫。
可这样一来，水土流失就成了大问题——光要产出，不要环境，日本的农业恐怕不能和“绿色”沾边吧？
日本农户随意地改造自然，怎能不付出代价呢？
泥石流、山洪……各类自然灾害频发，这就是日本的现状。
但是普通农户哪管那么多？化肥用上、山地用上，一同操作下来，整个日本的农业水平也是被硬生生地拉低了。
（老龄化问题严重）
一些“主业农户”倒是也想多种点地，但是这些普通农户占着地不放，导致整个日本农业的生产效率低下。
最终，导致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。
老龄化后的连锁反应
首先是日本政府“高收入农民”幻想的破灭。
现今，日本农民的平均年龄已经接近68岁，而且这个数据在不断增长。
年轻人根本不屑于干农业。
而年轻人代表着什么？是“创新”与“希望”。
没有年轻人投身“绿色农业”，又哪来的技术创新呢？
（老年人的黑科技——人造黑土）
换句话说，一群七老八十的日本老人在田间干活，怎么能提高效率呢？
这些老年人对于新鲜事物没那么大的敏感性，所用的耕种方法也落后于潮流，很多日本国内人根本不买本国农业的账。
平时，日本年轻人几乎都是购买进口蔬菜和水果，毕竟价格和国内的也差不了多少嘛。
但倘若只是“技术问题”，也不至于让那么多年轻人放弃本国农产品吧？
细细深挖一下，就不难发现，老龄化这件事危害还真不小。
不仅仅是技术跟不上，食品安全问题又和上世纪一样，犯起了老毛病。
老年人，尽管不少人还是精神矍铄，但是一年365天照看田地，对于年轻人来说都不是件容易事，更别说上了年纪的老人了。
平日里，这些老人对田地都疏于管理，也就偶尔有空的时候去照看一二。
一些网友所鼓吹的“精细化农业”，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式。
如今的日本农业，更像是粗放式管理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，粮食能够活多久全靠自己的运气。
但是，日本的农户可是不少农产品企业的供应商呀，平日里怎么也得保证企业的供应量。
这怎么弄呢？自然是要上化肥、上农药了。
联合国农粮组织在2018年公布的一项数据显示，日本的农药使用量达到了每公顷11.8千克，高居全球第16名。
另一个用料大户——化肥呢？
（农药使用量）
日本的使用量是每公顷253.7千克，远远的超过了全球每公顷两百千克的平均水平。
就连日本人瞧不上的印度人，化肥使用量都低于全球平均水平。
印度那生活环境，想必读者都有所耳闻。
可是到头来，标榜“绿色、环保”的日本农业，竟然是比印度农业都过分，不免有些夸张了。
既然日本农业都能被国内网友称为绿色农业的典范，那印度岂不是超级绿色农业了？
可有不少人还是不死心，觉得日本农业中的“绿色”二字，不单单是指化肥农药的使用量，而是指有机蔬菜的用量。
成，那咱就好好分析分析日本的有机水果和蔬菜究竟种了多少。
（日本人口逃离农业）
2019年，日本农林水产省公布数据显示，日本举国上下，反正有的没的都算上，全国的有机农田面积是2.3万公顷；
而早在六年之前，我国的有机农产品面积已经超过了120多万公顷；
2020年的时候，我国的有机耕种面积更是突破240万公顷，远远的甩开了日本。
结果日本人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，“主业农户”慢条斯理地种，普通农户吊儿郎当地种，一点儿也没有忧患意识。
为啥呢？
这还得由日本政府来亲自解答，因为如今的局面，和日本的补贴政策脱不开关系。
好心办坏事的补贴政策
正如前文所说的，心甘情愿种地的日本人太少了，尤其是年轻人，更是少之又少。
怎么才能留住农村人口呢？
日本政府另辟蹊径，搞了一系列的惠农政策，主动帮日本农民买了大型的机械化设备。
同时，自愿从事农业的农民还可以获得低息贷款，对于娶妻生子都是容易事。
而且种的越多，补贴也就越大。
有的时候，日本政府还会亲自出面，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农户手中的农产品。
如此贴心的日本政府，直接把本国的农业养成了“温室里的花朵”。
日本可是资本主义国家，走的是市场经济体制。
日本政府不顾市场的经济规律随意定价，虽然说避免了谷贱伤农的悲剧，却也大幅的挫伤了农民的积极性。
反正种的好坏都有钱挣，何必那么卖力呢？
国际农业组织的报告显示，在种植萝卜、油菜等作物时，日本的耕种技术仍然维持着上世纪的水准。
（日本农业补贴相当之高）
尽管打着精细化的招牌、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，但是种出来的蔬菜和欧美国家别无二致。
毫不夸张地说，日本的农业市场，就像我国晚清时候的闭关锁国一样，夜郎自大。
一旦国际市场有风吹草动，或者说是日本政府已经无法继续庇佑本国的农业，那么日本农业将会遭遇灭顶之灾。
2012年，国际经合组织公布的报告显示，政府补贴占据日本农业收入的55.9%，而全球的平均水平才刚刚超过18%。
如此巨大的差距，已经足以证明日本的农业发展是多么的畸形。
但是为了保护本国农业，日本政府还树起了关税壁垒，80%多的进口农产品都要被征收高额关税。
此举也招致了欧美国家的指责，但是日本政府执迷不悟。
政府就像溺爱的父母，日本农民就像襁褓中的孩子，随便哭两声就有奶吃。
尽管政府如此的给力，但是日本的粮食自给率却是一路开倒车。
2017年，日本全国粮食自给率不足40%，创下了历史第二低的纪录。
放眼所有的农作物，也就只有蔬菜有超过五成的自给率。
这不禁令人想要问一问日本政府：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保护本国农业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？
2016年，日本在粮食进口这一项目上的花销突破六兆日元，可谓是花费甚大。
百般保护本国农业，粮食危机却是迫在眉睫，日本政府究竟在打什么算盘，真是匪夷所思。
结语
直言不讳地说，农业已经成为了日本社会的负担。
当日本政府经济实力雄厚的时候，他们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为农业买单，因为他们重视本国的粮食安全；
但是日本农业就像扶不上墙的阿斗——伴随着人口老龄化等一系列问题，日本农业已是举步维艰。
就拿日本一直鼓吹的精细化农业来说，当安倍晋三支持发展智能机械化农业之后，日本的稻米竟然在国际市场上更具有竞争力了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。
自己的邻居面临如此窘境，我国自然也该以之为鉴——民以食为天，防微杜渐总不是坏事。
参考资料：
韩朝华：日本为何陷入农业发展困境？
人民日报.日本农业面临严峻挑战
发表评论